漢朝華佗治蛇傷“取慈菇草搗以敷之,即差”。介紹了治療蛇 傷驗方5條,直至今天仍應用,慈菇草(三葉半夏),仍是治療蛇 傷的有效藥物。晉代葛洪使用麝香、蜈蚣、雄黃治蛇傷,也一直 沿用至今,他更提出用“切菜刀燒赤烙之”。高溫直接破壞蛇毒的 現代醫學觀點要比我們的祖先晚多少個世紀啊!
我國最早的藥物學專著,隋代的《神農本草經》明確指出: “它”,“蟲而長;蛇也”。蚤休去蛇毒,民謠“有了七葉一枝花 (蚤休),不怕深山大毒蛇”其源當來于此也。《諸病源候論》卷 三十六“蛇螫候”說:“不應言蛇,皆言蟲,勿正言其名也。惡 蛇之類甚多。而毒有差別,時四月五月,中青蛙三角,蒼虺白頸 大蜴。六月七月,中竹狩艾瘦,黑甲赤目黃口反鉤白蛙三角,此 皆蛇毒之猛者,中人不即治多死……”這段文字不但生動地描述 了五步蛇、尖吻蝮的形態,而且充分論述了早期處理治療可降低 病死率。同時,對各種毒蛇的生態習性及蛇傷防治和毒蛇的利用 均有所記載。

唐代柳宗元在《捕蛇者說}中說:“永州之野產異蛇(五步 蛇、銀環蛇、眼鏡蛇統稱“異蛇”),黑質而白章,觸草木盡死, 以嚙人無御之者,然得而臘之以為餌,可以已大風、攣、瘺、癘, 去死肌,殺三蟲。”形象地描述了毒蛇的毒性,蛇傷之悲慘,文中 蔣氏的祖父,父親均死于蛇傷。而蛇干可治麻風病、手足攣縮、 脖子腫、惡瘡、寄生蟲等,還可去腐生肌。可見,我們的祖先對 毒蛇的利用已有相當高的水平。孫思邈在〈〈千金翼方》中試圖用 “禁蛇法”預防蛇傷。他在《備急千金要方》中對蛇傷的防治有較 詳細的論述:“常燒羚羊角使煙出蛇則去矣”;干姜、麝香、雄黃 防治蛇傷,至今民間仍使用;“令婦人尿瘡上”,這說明我們的祖 先已經懂得使用尿液,尿中含有某些有效成分沖洗消除蛇毒,是 有臨床意義的。當然,男人尿也具有同等功能。
宋《本草衍義》對五步蛇、白花蛇、烏梢蛇的形態,藥用等 亦有細致的描述。

到了明代,我國偉大的醫藥學家李時珍大量收集和總結了前 人研究蛇類的知識及治療蛇傷的經驗。對各種毒蛇的利用敘述頗 詳,把毒蛇作為藥用以及治療毒蛇咬傷的中草藥都記載得比較詳 細。在《本草綱目》中,對五步蛇的形態描述得惟妙惟肖:“諸 蛇鼻向下,獨此鼻向上,背有方勝花紋”;“其蛇龍頭虎口,黑質 白章,肋有二十四個方勝紋,腹有念珠斑,口有四長牙,尾上有 一佛指甲,長一二分”;“先撒沙土一把,則蟠而不動”,“以叉 取之。”五步蛇有頰窩(熱測位器),能感知1米內千分之一攝氏度溫度的變化,因此,徒手捕捉者,由于五步蛇定位準確,往往一 咬即中,我們的祖先,400多年前就掌握蝮亞科毒蛇的習性以及采 取正確的對付方法,“以叉取之”,正確地預防了蝮亞科毒蛇咬 傷,它要比美國按此原理研制成的響尾蛇(與五步蛇同科)導彈 早多少個世紀啊!《本草綱目》雖非蛇類學專著,但其中記述了 16種蛇類及防治蛇咬傷的中草藥,尤其是對某些蛇類的考證和形 態描述都很認真,這對研究我國蛇類生態、蛇傷防治、蛇的綜合 利用都有很大的參考價值。申斗垣的炒卜科啟玄》治蛇傷"取半邊 蓮草揉而搽之,頃刻即安,亦可煎服",故俗云"誰人認得半邊蓮, 終朝可伴毒蛇眠。”民間順口溜"誰有半邊蓮,可以伴蛇眠"即源 于此,話雖夸張,但半邊蓮確是治療蛇傷的重要藥物,尤其是神 經毒(風毒類如:金環蛇、銀環蛇)蛇傷,更不能缺少含有洛貝 林的清熱解毒、強心利尿的半邊蓮。
清代《醫宗金鑒》云:“蛇咬傷時即飲醋,仍宜用繩扎患處, 再服五靈共雄黃,腫消口合自如故。”凡被蛇咬傷者,即時飲好醋 一、二碗,使氣不隨血走,以繩扎傷肢上方,以減慢、阻止蛇毒 沿血液、淋巴液的回流,減輕蛇毒對肌體的侵害,有著臨床的實 用意義。若昏困,宜用五靈脂15g、雄黃6?8g,共為末,酒調6g 灌之,少時咬處出黃水,水盡則腫消,以雄黃末滲之,口合而愈。 《本草綱目拾遺)〉云:“用生煙葉搗爛敷之,無鮮葉用干者,研末 敷,即煙油煙灰皆可。”又云;“取桿中之油搽患處,煙桿味辣, 服之反甜,蛇毒亦隨解,痛止自愈。”煙葉、煙桿、煙油解蛇毒、 治蛇傷,在我國民間廣為流傳,久而不衰。毒蛇咬傷,尤其是神 經毒類蛇傷,由于蛇毒對神經的麻痹,使味神經失去正常的生理 功能,故”煙桿味辣,服之反甜。”我國勞動人民在200多年以前 就掌擁了蛇傷鑒別診斷和治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