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蛇的地方,在小樓一層。黃梅推開一道緊閉的木門,一股帶腥味的熱浪撲面而來,同時傳來一陣“嗖嗖”聲。重慶晚報記者看到,這是一間約6平方米的小屋,四周是像床一樣的臺子,上有木板,并被網兜罩住。
黃梅掀開網兜,移開木板,瞬間,數十條眼鏡蛇“噌”地直起身子,胸前的“眼鏡”十分顯眼。對蛇寶們的“怒目而視”,黃梅卻視而不見,徒手抓起一條直徑約5厘米粗的蛇,往旁邊一扔,麻利地開始為它們打掃衛生。
“抓蛇要抓一頭一尾。”黃梅邊掃糞便邊說:“頭部不好把握,稍不注意容易遭咬,抓生殖器上方比較穩妥。”黃梅說,打掃是她每天的必修課,對于家里的蛇寶貝,她好比一個保育員。
養蛇 親戚朋友都反對,她義無反顧
黃梅今年37歲,看上去纖瘦溫柔,為何偏偏與眼鏡蛇結緣?她說,這源自一次偶然的聽說。2003年前,黃梅和丈夫在沿海打工。攢了一些積蓄后,便想回家鄉做點生意。一次偶然,他們聽說養眼鏡蛇是一門生僻而效益不錯的生意,于是便與丈夫四處學習飼養眼鏡蛇的技巧。
“當時我說要養眼鏡蛇,硬是嚇壞了親戚朋友。”黃梅說,回到綦江老家,夫婦二人開始籌劃養眼鏡蛇,親戚朋友全都跑來勸:“這個東西太嚇人、太危險,還是算了吧。”
黃梅沒有聽勸。2008年,在鎮政府支持下,她和丈夫從沿海購回眼鏡蛇蛋,在遠離鎮上的山谷中安了家,與幾百條眼鏡蛇做起了鄰居。
怕蛇 曾經被蛇咬,最怕無毒菜花蛇
“其實,我曾經怕蛇。”黃梅說,農村長大的人幾乎都有遇蛇的經歷。小時候,她曾被菜花蛇咬過,傷口很深,血流如注。“好痛,至今我都害怕菜花蛇。”黃梅說,她之所以不怕毒性很強的眼鏡蛇,是因為“咬起不痛”。“第一秒,有點脹,第二秒,有點麻,第三秒才開始痛……”黃梅輕描淡寫,似乎在說一件輕松的事。
然而,被眼鏡蛇咬過多次的丈夫卻對黃梅的說法有不同意見。“我第一次見到眼鏡蛇的時候,躲得八丈遠,好多天都不敢抓。”他說:“但黃梅不一樣,她似乎天生就和這群毒蛇有緣,知道抓蛇的方法后,第一次見到眼鏡蛇便二話不說,伸手舉起來甩。”
“我養眼鏡蛇是沒得他那么容易受傷,呵呵。”黃梅笑著接過丈夫話頭:“要避免被咬,我們女人的細心大有用場。”原來,兇猛的眼鏡蛇也容易生病,患消化不良、感冒等。“人生病時心情不好,蛇也是一樣,”黃梅說,“他盯不到著頭,生病也去挨它,被咬得滿手的傷疤,最慘的一次一個月被咬了幾次,整月都在臥床休息。而我幾年來只被咬過兩次手指。”黃梅得意地笑了。
解眼鏡蛇毒,黃梅也有秘方。她不是用解毒血漿,而是草藥方子,“用血漿保命可能留下后遺癥,用我的草藥救治,多則三五天就能生龍活虎。”
愛蛇 蛇寶貝患感冒,她三天沒合眼
“它們都是我的寶貝,寶貝卻不愛我。”黃梅用一句玩笑話,詮釋了自己與蛇的關系。她說,眼鏡蛇不比小貓小狗,養久了會認主人。每天喂它們吃、幫它們做清潔,它們不會對你有任何好感,冷不丁地就要咬你一口肉,噴你一臉毒。
“一次,一條蛇竄到了蛇床下,我低下身想拖住蛇尾把它拉出來,誰知它轉頭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,對準我眼睛就是一口毒液。”黃梅回憶稱:“眼睛霎時感到一陣酸麻,瞬間失明。還好丈夫及時趕到,替我用提前準備好的藥水沖洗,才沒釀成惡果。”

縱然如此,黃梅還是很愛它們。“有一條"白娘子"我最喜歡。”黃梅給重慶晚報記者展示,那是一條全身雪白的眼鏡蛇。在數千條眼鏡蛇中,榜首。
“雖然培養感情不容易,還是要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他們,最怕它們感冒。”黃梅說,蛇感冒了也會打噴嚏、流鼻涕。“人感冒了是小事,蛇感冒可能致命。”黃梅說,2009年,眼鏡蛇們感冒了一次,而且大面積傳染,她和老公三天三夜沒合眼,給蛇寶貝們打針吃藥,總算保住了三分之二。
眼鏡蛇肉200元一斤
養殖的眼鏡蛇用途很多,除蛇皮、蛇毒可入藥,蛇餐也很流行。黃梅說,沿海地區流行吃毒蛇,認為越毒的蛇味道越鮮。
近年來,品嘗毒蛇在我市也日漸風靡,2009年前,黃梅的眼鏡蛇常以160元一斤的價格賣到主城。去年漲到了200元一斤。黃梅說,一年能賣價值10多萬元的蛇肉到主城餐館。




